第 71 屆金球獎的最佳影片的提名《她》(Her,台版翻譯:雲端情人)講的是這麼一個故事:一個多情男子在感情失意之時,愛上了自己的電腦語音助手 Samantha。類似的情節在美劇《生活大爆炸》中也上演過,當時中招的是寂寞科學家 Raj。簡單說,這兩個故事都可以歸結為一個,就是「愛你自己的 Siri,讓別人滾蛋去」。
- 智慧型裝置和社交網路正改變人類愛的方式
比起悲劇,喜劇更加荒涼 —— 它把生活中遭遇的糟糕事情糅合,掰碎,然後再加以滑稽的元素讓人發笑。因此看到上述兩部影視劇,發笑之餘還會有一種「這樣的未來正在靠近」之感,科技,尤其是智能設備和社交網絡,正在改變人類的愛。
英國《每日電訊報》的記者Kate Bussmann也發表了類似的觀點:
我們已經太愛自己的智能設備了。我們帶他們去晚餐,帶他們到床上,去度假,還讓他們陪伴我們的孩子。我們還為系統的升級而發出溫柔輕聲的讚嘆,就像是看到家中小貓。
- 科技讓人對現實世界無感了!於是人們變得更自戀、更自閉
與之同時產生的,是越來越多的關於科技和人類變化的研究。大家都試圖搞明白,是否科技讓人類對現實世界「累感不愛」(《TO》編按:大陸用與,意思為「愛到很累,感覺不會再愛了」),然後產生了「愛情轉移」(設備,或者社交網絡) 。
暢銷書《Raising Generation Tech》的作者 Jim Taylor 曾試圖尋找「科技讓人累感不愛」的證據:相比起之前的幾代人,現在年輕人有著更低的同情心(也就是愛他人)與更高的自戀情結(愛自己)。我們暫時還不能確定根源是來自於社交媒體還是科技進步,但肯定與互聯網相關。
Jim Taylor 比較擔心的一代人是沒有經歷過「非互聯網世代」的年輕人(也稱為 Digital Natives)。由於互聯網和社交網絡,他們從幼齡開始就已經進行「形像管理」,他們的自我是通過外界對他們的約定俗成的印象而塑造的,這很容易造成「虛假自我」,同時,他們也失去了專注的能力。
神經學家 Baroness Susan Greenfield 較為支持「科技讓人累感不愛」的觀點,她曾經在 2011 年發表一篇論文,稱現在的自閉症候群人數上升與 Twitter 的興起存在相關性。社交網絡上的「好友」和「關注者」(也可以理解為「跟隨者」)的概念已經突破了傳統意義上與情感相關的聯繫,更多體現在「數字」上 —— 這就形成了一種能夠輕易比較的激勵機制,更加冷漠、數字化。
Jim Taylor 的研究裡面還有一個有意思的新觀點,稱小朋友在互聯網當中可能習得「社交恐懼」 —— 例子是,現實世界裡,小朋友在沙堆裡面玩,有人撒沙子到你的眼睛裡了,小朋友在當中學習的是如何與他人直面地溝通(無論是對質,互罵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跑離沙池,事情自然就解決。但如果在互聯網、甚至是網絡遊戲當中,你只需要在煩惱時拔掉插頭,就可以遠離這些複雜和困難的社交狀況。
- 當然,網路也能串起電腦兩端的愛戀,不過有可能串起人跟電腦的愛戀?
當然,互聯網、社交網絡也讓很多人真實地相遇、相戀,跨越空間的阻隔,讓原本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我的一個朋友是在微博上認識她現在的丈夫 —— 她剛開始和我聊男朋友時,還略帶羞澀的謊稱男朋友是在公司的對外活動上認識的。在芝加哥大學的一項調查中(樣本容量為 1.9 萬人),通過網絡認識而結婚的夫婦,幸福感稍微比傳統方式認識的夫妻要高,而且分手率也會稍低。
當然,戀愛的模式和對向有多種,可以是人類,可以是動物,為何不可以是智能設備和互聯網?早有調查顯示,46% 的美國女性在互聯網和與其伴侶溫存中選擇前者。也許這樣的情話更帶有未來感:
A:你當我是你的什麼?
B:智能手機呀,這樣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了。
(本文轉載自合作媒體《ifanr》;插圖來自電影《她》的劇照;封面圖片來源:Sarah G…, CC Licensed)
Source: techor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