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sney +》 迪士尼、Marvel、彼思、星球大戰…  The Last of Us Day 2021社群慶典   《A Memoir Blue》講述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動人故事   年中優惠進駐PlayStation Store   「FINAL FANTASY Pixel Remaster」第一彈於 7 月 29 發售!Steam 商品頁面同步公開   《Virtua Fighter 5 Ultimate Showdown》:如何精通你的戰鬥風格   DAEMON X MACHINA(機甲戰魔)登場Nintendo Switch試玩同樂會   失落的龍絆2.5周年紀念!納姆頻道公布眾多活動情報!   看《Returnal》如何從視覺特效驅動觸手技術和深海靈感,創造出異星敵人 

Safari 前主管 Don Melton 撰文追憶 Steve Jobs

商業

編按:此文是蘋果瀏覽器 Safari 前主管 Don Melton 撰寫的有關 Steve Jobs 的回憶文章,原文寫作於去年夏天,是今年在 Loop 雜誌上刊載的未刪節版。

我不打算看那部有關 Steve Jobs 的新電影。也不想讀 Walter Isaacson 寫的《賈伯斯傳》。

這並不是因為我認為這些努力配不上對 Steve Jobs 的追憶。只是因為我對這個人有自己的回憶。我非常珍惜地守護著這份記憶。我不希望這為數不多且飛速流逝的記憶斷裂並被他人的解讀所迷惑。

在此我將講述幾個我自己有關 Steve Jobs 的故事。這不僅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因為也許在這過程中我能夠更好地回想起他。

  • 跟 Steve Jobs 交情其實不深

有一點先聲明,我並不是很熟悉 Steve Jobs,但是我有機會偶爾跟他碰面。大部分都是在我所負責的應用的設計評審上。當然,還會有別的會議,但我從未去過他家,跟他獨處的時間也很少。

當然我也不是他的知己。實際上,他可能一直把我當作 Safari Guy。就我而言這已經很好了,因為 Steve Jobs 想起一個人還有更糟糕的方式。

  • Steve Jobs 記住你的名字是榮幸,但也有代價

不過 Steve Jobs 也能記住我的真名。在蘋果或 Pixar 這兩個大組織的任何人都會告訴你這一點— Steve Jobs 知道你的名字是一種榮幸。但偶爾也是一種恐怖的責任。榮幸是有代價的。

在蘋果復興那段時間我有幸在蘋果工作。對此我要感謝 Scott Forstall。感謝他雇了我,並把我介紹給 Steve Jobs。

  • 第一次見 Steve Jobs 是在 1988 年

不過我第一次見到 Steve Jobs 本人卻不是在蘋果。那還是在一開始 NeXT 計算機及其軟體 NeXTSTEP(後來最終成為 Mac OS X)向開發者展示的時候。那場會要開一整天,我不記得是在哪兒了,時間大約是 1988 年。

Steve Jobs 本來是要在午餐上跟我們這些潛在的 NeXT 開發者講話的。但中午的時候我記得自己已經很餓了,想快點在那個奇形怪狀的餐廳裡找一個安靜地方吃飯。我挑了一張自己認為是偏僻的桌子。結果卻正好落在一個很快就將被安置講台的地方旁邊,而那位尊貴的演講者很快也將到來。

Steve Jobs 從側門走入登上了講台。我跟他的距離之近,足以讓我站起來走兩步就能跟他握手。不過我沒有蠢到這麼做。

  • 中午吃飯聲音吵雜,Steve Jobs 顯得不耐煩

他的衣服是西裝。顯然他在重拾牛仔褲之前的那些日子經常這麼穿。非常職業的打扮。差不多已經太嚴肅了。不過這跟他的莊重舉止和專注的凝視很配。顯然,Steve Jobs 想要告訴我們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過我們都在下面吃著東西。我們當中有些人甚至還沒有開始,台下就已經充斥著撕扯三明治包裝的劈裡啪啦聲、擺弄叉子的叮噹聲、吸吸管的咕嚕聲、咀嚼發出的吧唧聲,這種嘈雜令人生厭。

顯然他想讓我們安靜下來。這麼說是因為他停頓了幾次來讓我們自己緘默。出於尊重、敬畏也許還有些許的恐懼,我們盡力不發出聲音。但該死的是餐廳現在已經人滿為患,許多人都在大口吞嚥,發出了很多的噪聲。由於坐得離 Steve Jobs 那麼近,我尤其能感覺到這一點。

誰安排他在這個時候講話的?蠢蛋。那個人隨後被拖出去斃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總之,那天我記住的是 Steve Jobs 的嚴肅和不耐煩。他說的東西一個都沒記住。

  • 2001 年加入蘋果團隊

2001 年 6 月,在我開始為蘋果工作以後,我在幾場校園活動、公司會議以及往返大樓之間裡見到過 Steve Jobs。有時候在公司的自助餐廳 Caffè Macs 也能見到他。他就像我們其他人一樣在那裡吃飯。往往是跟 Jony Ive 坐在一起。

  • 在某個場合讓 Steve Jobs 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不記得這一件事是發生在蘋果發布首代 iPod 之前還是之後了,但那是一個很美好的秋日,我正在 Cupertino 跟自己 Safari 團隊最早的兩位工程師 Ken Kocienda 和 Richard Williamson 一起吃飯。

我們坐在 Caffè Macs 一道雙開門外面的一張桌子旁。我們討論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如果我們討論的是那個項目的話—我們有時候會在辦公室以外談到它—肯定都是很小聲、很隱晦地談,因為 Safari 當時還是雙重機密,只有幾個人知道。

然後,在我們津津有味地嚼著三明治和沙拉時,Ken 注意到,在餐廳前面蜿蜒的露台的另一頭,一張熟悉的面孔正在找座位。原來是 Bud Tribble。

Bud 以營運 Macintosh 軟體團隊著稱,也是 NeXT 的聯合創辦人之一,而 Richard 早年也曾在 NeXT 工作過。 Bud 也在現已沒有的 Eazel 僱過我,而 Ken 在加入蘋果以前也在那裡幹過。事實上,正是 Bud 幫助我拿到了 Scott Forstall 對我加盟蘋果的面試機會。

因此我們三個都很了解他。

Bud 最後跟一個背對著我們的人坐到了一起,離我們有 6、7 張桌子的距離。 Ken 當時好像是這麼說的:嘿,Bud 在那邊!你們看見了嗎?他在這裡幹什麼?”

Ken 和我都已經有幾個月沒見著 Bud 了,自 Eazel 倒閉以後就沒見過,所以所有人都在猜測他為什麼要來這裡。對胡亂猜測感到厭煩的我最後站了起來,朝著他揮手大叫。

嘿,Bud!跟那傢伙談完以後過來看看​​你的老朋友。Bud 望了過來,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那個傢伙轉過頭來盯住了我。

當然了,那個人就是 Steve Jobs。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張臉—略微傾斜的臉上牙關緊密,眉頭緊鎖,但又半帶微笑,彷彿在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不會忘記這件事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我坐回去時,至少我沒有在自己的兩位工程師面前說出這麼自以為是的話:我太激動了。儘管那正是我的內心寫照。

Steve Jobs 轉回身以後 Ken 和 Richard 認為這一幕相當有趣。在此之前我認為他們肯定也跟我一樣屏住了呼吸。不過,還好我沒有被炒魷魚。

  • Safari 完成後,要讓 Steve Jobs 審核功能

Safari 項目做了 9、10 個月以後,Scott Forstall 指出我們應該開始準備讓 Steve Jobs 審核一下它的功能、用戶界面以及各種行為。時間應該是 2002 年晚春。

那時候,Safari 已經是一個能瀏覽 Web 的應用。但還沒有叫做 Safari。產品的命名直到同年的 12 月才完成。

Scott 給我簡要介紹了在我第一次跟 Steve Jobs 開會期間及隨後的評審會上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以及舉止應該如何。而且也挑明了,如果第一次會議搞砸的話,就不會再有第二次跟 Steve Jobs 開會的機會了。

因此我非常仔細地傾聽 Scott 說的話,他的出色建議我大都採納了。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有點平淡無奇。但其中有幾條的確是我當時事先想都沒想過的。

我先把話說清楚。Steve Jobs 並非善變食人魔或卡通獨裁者。他只是太忙了,非常非常的忙。對於唯唯諾諾的人,容易害怕的人,或者是那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或者說什麼的人他沒有時間奉陪。

從這一點來看,他跟別的高管沒有什麼兩樣。至少跟那些具有良好判斷力的高管無異。

Steve Jobs 期待的是卓越。這也是為什麼他常常能實現卓越的原因。

  • Steve Jobs 對對設計有自己的堅持

他知道東西什麼時候是對的,但東西不對的時候他不會總是告訴你他想要的是什麼東西。他不喜歡一件東西的態度非常堅決。有人把這種行為誤解為過於挑剔,但實際上這是一種能節省時間的明確態度,儘管偶爾會讓人感覺不舒服。

設計就是一個跟 Steve Jobs 的迭代過程。這意味著有可能要跟他折騰幾輪才能完成這一周期。因此耐心在這裡不僅僅只是一種美德而已。

Steve Jobs 問問題的時候該怎麼辦?不要瞎扯淡。如果不懂就直接說。然後告訴他何時有答案。再一次地,這一條對於任何志在向上管理的人來說都是一條好建議。

做簡報時,Steve Jobs 說什麼你照做就對了

給 Steve Jobs 做簡報的時候,你得控制好節奏。如果 Steve Jobs 說停,你他媽的就得停,垂手候命。他看著屏幕的時候你不能動光標。徹底的死寂。

如果他想自己弄簡報機器,由他弄就好了。

如果軟體崩潰了,別找藉口。只需完全確保這種情況再也不會發生了。

不管怎樣,Scott 還警告了我另一件事情,即 Steve Jobs 有可能會測試我。意思是說他有可能會給我一點壓力看看我能做些什麼。有點類似於投手給擊球手扔出一記難接的頭側球。有趣。

跟 Steve Jobs 的第一次會議我記不起多少事情了。對不起,但我確信也許跟緊張是沒有關係的。我是被邀請回來的。所以必須不能把事情搞得太糟糕。我沒有,因為實際上並沒有多少事情發生。

  • Steve Jobs 一出口就給難題

在隨後的幾次評審中的一次—可能是第二次— Steve Jobs 的確給我出了難題。一個直接的咄咄逼人的問題。實際上,我認為那是他第一次向我提問。

我們在評審的是尚待發布的 Safari 的書籤用戶界面。彼時,所有的書籤都含有一個單獨的無模式窗口。這東西不好看但易於實現。

但 Steve Jobs 不喜歡。也許是因為他不喜歡窗口切換的複雜化。我們開始看其他的 Mac 瀏覽器是如何實現的。他也不喜歡那些解決方案。

於是他直接轉向我,身子前傾,盯著我,目光如炬,問道:你應該怎麼辦?

考慮到那還是我們—或者從技術上來說,我的工程師們所做事情的演示—我被問得暈頭轉向。Steve Jobs 臉龐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逐漸模糊起來,我甚至一度不能思考。但我沒有恐慌。

頓了一下之後我說:實際上我喜歡 Windows 版的 IE 瀏覽器,它的書籤跟 Web 內容是在同一個窗口的。只是他們把它放到側欄的方式我不喜歡。應該有比側欄更好的解決方案,但我現在還不知道。”

Steve Jobs 沒有對我那毫無說服力的答案感到厭煩,他說:給我看看是什麼樣子的。

當然,他又一次讓我焦頭爛額,因為我們手上沒有一台機器跑 Windows。這並不奇怪。但我靈機一動,通過 Safari 在網上找到了相關截屏,我又一次躲過了一個快球,得分!

現在我終於進入大聯盟了。跟 Steve Jobs 共事的另外一個非常棒的好處是現在沒有誰能嚇到我了。加分。

經過幾次與 Steve Jobs 的一起評審以後,我可以坐在他旁邊做應用的實況演示了。

以往的做法一般是讓設計團隊的人用 Macromedia Director 演示截圖或不含代碼的原型。很多時候他們也做真正的應用演示。但 Scott 希望我來,因為他認為我能夠處理好容易出問題的地方並因而避免崩潰。

後來我把這項既光榮又棘手的任務交給了我的一位工程師 John Sullivan。但一開始是我做這件事的。

到了 2002 年夏季末,我們在 Safari 的界面外觀方面取得了進展。在此與 Steve Jobs 一起審核 Safari 主窗口之下的情景支持的同時,我們把關注重點放在了狀態欄上。

Steve Jobs 不喜歡狀態欄,他甚至看不到它存在的必要性。 你把鼠標放在鏈接上面的時候有誰會看 URL 呢?他認為這太過極緻化了。

幸運的是,我和 Scott 說服了 Steve Jobs 把狀態欄留下來作為選項,但默認是看不見的。但這意味著我們又有了一個新問題。沒了狀態欄,我們應該把進度條安置在什麼地方才能指示出頁面加載的進度呢?

以前進度條是放在狀態欄裡面的。所以現在我們要給它找個新家。我們討論了各種愚蠢的想法,包括垂直放在窗口側邊。

記住,那時候 spinning gear 等更小的用於指示進度的情景支持組件尚未大規模採用。在那種風尚的年代,它必須是條狀的。

整個屋子一片死寂。Steve Jobs 和我並排坐在演示機器前盯著 Safari。突然我們同時轉向對方同時脫口而出:在頁面地址區!

然後滿屋子都是歡笑。我接著說:這週結束我會拿出一個工作版本。當然,壓力就轉移到我的工程師團隊上了。但我不在乎。我剛剛跟這位大人物想出了一個東西。真的,儘管它很瑣碎,但沒有一種感覺能跟與 Steve Jobs 分享同一件東西相比,哪怕微小如共同署名這樣的東西。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幾年後我試圖撤銷掉這個發明。因為儘管精確測試表明 Safari 加載頁面要比其他瀏覽器都快,但那個刺眼的進度條仍會給用戶比別人慢的感覺。這一精彩的可見性正折損我們的信譽。
儘管我們從未撤銷掉它,但最終還是調整了進度條的外觀和行為。這既令我傷心,亦使我高興。

  • Steve Jobs 雖然嚴肅,但他也有感性的一面

在那些設計評審會期間,有時候我能看到很少有人能看到的 Steve Jobs 的另一面。

有一次,屋子裡面的一位同事表現得注意力有點不集中,眼神朦朧,Steve Jobs 於是打斷了評審進程,詢問他是否感覺 OK。那個人抱歉地回應稱昨晚家裡出了事故,後來他在急診室跟自己女兒待在一起直到很晚。

明顯看得出 Steve Jobs 對此非常關心,詢問是不是晚點在開會比較合適。那個人對 Steve Jobs 表示感謝,但他說不,我們繼續吧。然後 Steve Jobs 又講了一個他自己女兒的故事,幾星期前他的女兒也有類似的遭遇,那件事對他的打擊也很大。他告訴那個人當天開完會後可以早點飛回去。

  • 有一次是 Steve Jobs 自己眼神渙散

有一次則是 Steve Jobs 自己眼神渙散,他向所有人表現了抱歉。他告訴我們說他一個晚上都沒睡。

那是因為此前早些時候他們家的狗死了,因此他們家領養了一條新的小狗。他的妻子在忙活了幾天之後,告訴 Steve Jobs 說該輪到他去照顧一下小狗以便她和孩子們能去睡覺了。這意味著 Steve Jobs 得一直坐在廚房的地板上跟一隻脾氣暴躁的小狗待到了天亮,只為了想讓它安靜下來。

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件事很有趣,這是好事,因為我們當中有幾個試著忍住不笑。

  • Steve Jobs 也是平凡人,應付生活的每一面

是的,Steve Jobs 有時候會令人很緊張。但他也是實實在在的人。他也要像所有人一樣去應付平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也許甚至是享受那些事情。

我以前曾寫過參加 2003 年 Macworld 主旨排演的事,在那次大會上披露了 ​​Safari 的消息。也正是在那次大會上,Steve Jobs 首次升級了我們新的蘋果商店,那時候開張還不到一年。

許多技術和商業方面的權威人士說我們在零售方面的努力將會是一個巨大的失敗—又一個有關蘋果的愚蠢到家的預測。實際上,商店的成功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好。Steve Jobs 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尤其是那些專家。

在兩天的排演期間,在幾乎空無一人的演講大廳上,我和 Ken Kocienda 坐在離講台大約有 3、4 排遠的地方。黑暗的大廳里維度講台被照得白亮,足以讓 Steve Jobs 或支持人員看見我和 Ken 並在必要時讓我們解決 Safari 演示的問題。

但大多數時候,我們除了坐在那裡觀看演講大師練習他的魔法以外無事可做。臨近大會開始時 Steve Jobs 問道,Phil 還在嗎?他指的是 Phil Schiller,我們的行銷負責人。迅速環視周圍後,有人報告說他還沒到。

Steve Jobs 跟在場的人說他打算來個惡作劇,我們會首先看到這個惡作劇,但 Phil 隨後到時我們最好都不要說出來。然後他把蘋果商店升級跟演示片排在一起並在結束片之前插入了一張惡搞的片子。

這可是大事故!

我們盯著那張幻燈片看了一分鐘以後都爆笑不已,然後花了好些片刻才平復自己,接著演講者把片子又重置會開頭。時間剛好合適因為那時候 Phil 正步入大廳。然後 Steve Jobs 開始排演,一張張片子地過,從 Switcher 廣告活動講到蘋果商店。

講完商店的升級後 Steve Jobs 本來要做出一個類似光 12 月這一個月訪客就有 140 萬這樣的結論,但他又補充道:那麼在場那些質疑我們的是不是……。然後他點擊出他的那張特別的片子—一張 1940 年代風格海報,我相信所有人都見過—一個人捧著一大杯咖啡咧嘴大笑著,上面是一行大字:

How about a nice cup of shut the fuck up(你他媽的最好给我閉嘴)

然後最精彩的部分(這個我們都不知道)來了— Steve Jobs 頓了一下,轉向他的行銷副總裁,面無表情地問道:你覺得怎樣,Phil?太過了吧?

我和 Ken 費了好大力氣才沒有再次笑趴在地上。

Steve Jobs 對 Phil 開的玩笑不僅說明他有著出色的搞笑本領,也很清楚地表明他非常熟悉 Phil,知道他受得了這樣的玩笑。 Phil 的確熬過來了,經過了我想是一陣子恐慌之後。

  • Steve Jobs 並不總是穿著牛仔褲和黑色圓領衫的

早年在蘋果的某一天,我正在跟一位資深工程師在他的一樓辦公室交談。他背對著窗口,因此我可以很好地看到外面的景色,一條大道伸向遠處的 Caffè Macs。

看著窗外時我就分神了,因為我看到有個人跟 Jony Ive 一起走路,我想看清楚那個人是誰。手勢看起來很熟悉,但是……等一下,搞什麼鬼?

我手指向我看到的窗外的那個人。屋主轉過身去,看了看然後說,是的,我們就是這麼知道夏天到了—Steve Jobs 穿短褲的時候。顯然還穿著短袖的、幾乎是熱帶風格的襯衫,上面還帶著鈕扣。

說真的,一開始我沒認出他。園區裡面總會有些穿著奇怪的人出現,包括一個經常穿蘇格蘭短裙的傢伙。我甚至不能肯定那個人是蘇格蘭人。

至少 Steve Jobs 看起來很涼快(cool),哪怕對於他來說這身打扮不是特別的酷(cool)。

回想起來,Steve Jobs 的確擁有比我們其他人更好的健康膚色。

  • 有段時間,見到 Steve Jobs 的時間少了

後來在蘋果的那段時間見到 Steve Jobs 的次數可能比開發 Safari 時早期的 那段日子要少了。部分是因為環境,部分是因為我有意為之。我手上需要跟 Steve Jobs 一起過的新應用比以前少了,而且就算要過審,我也讓別人替我來進行演示。這是為了避免評審會太過擁擠,也為了讓其他人體會一下跟 Steve Jobs 打交道的感覺。我不想一人獨占所有的榮耀。或者說背負所有的厄運。曾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比以往要長)我都沒​​有跟 Steve Jobs 一起開過會。實際上,在此期間,我記不得曾在餐廳或園區走路時見過他了。

然後有一天我被叫去出席一個有 Steve Jobs 參加的設計評審會。當我步入會議室時我被震到了。Steve Jobs 看起來非常的消瘦憔悴,膚色很不健康,彷彿像是某個人的爺爺。令人不安的還有他的舉止。他似乎很疲倦,沒有以往的專注。

我們都知道 Steve Jobs 生病了。他告訴過我們他得了癌症。但直到那時候我才意識到這場疾病對他的折磨有多深。我甚至都不記得設計評審的主題是什麼了。會議結束時,我迅速返回了我的辦公室。

意識到目睹這一切給我造成如此強烈的煩擾,我在 Darin Adler 而不是我的辦公室前停了下來。我得找個人談談。作為一名經理,我本不應該跟下級去討論這些事情的。但我跟 Darin 認識已經好些年了,相信他不會崩潰。他沒有。但當天結束時我們除了抱最大希望做最壞打算以外沒有多少事情可以做。然後我們各自回去工作。

這也正是幾個月後,當我聽說 Steve Jobs 有望進行肝臟移植時我感到釋然的原因。這個想法嚇壞了很多傢伙,但我認為這給人希望。當他術後回歸時,看起來仍然不像過去的 Steve Jobs,但他比上一次好多了。好到我們許多人都希望他能在相當一段時間內跟我們待在一起。

  • 我最後一次看見 Steve Jobs 時我們談的是 Safari

那是在 2011 年夏初他退休之前。Steve Jobs 剛剛又經歷了自當年 1 月以來的又一次病休。他的身體又變得更加消瘦、更加虛弱了,但仍要返回辦公室做他熱愛的事情。在一項 Safari 新功能的設計評審上,Steve Jobs 提出了 Windows 版的話題。Steve Jobs 想知道為了讓它更好更具競爭力我們能做些什麼。到了這個時候跟 Steve Jobs 呆在一起我已經感覺相當的放鬆了。放鬆到我決定(見鬼)有話直說的地步。

在應用所依賴的 Windows 組件有了更多的傢伙進行開發支持以後,我告訴他說這不是一個工程問題—但我真的需要廣告。當 Google 在自己的主頁放置下載按鈕,並在電視、平面媒體及 Web 上投入重金時,Windows 版 Safari 是無法與 Chrome 競爭的。Scott Forstall 也在屋子裡面,他支持我的觀點。這是他是好老闆的又一個理由。

現在替我營運 Safari 和 WebKit 的 Darin Adler 則鎮定地補充道需要促銷的不僅僅是 Windows 版的 Safari—Mac Safari 也可以受益。我們在小小的設計評審室內擠作一團,有的人坐在椅子上。我則是直接坐在 Steve Jobs 對面,與他只有幾步之遙。

有一段時間他似乎在思考問題和相關提議。他在認真考慮這件事。這令人振奮。畢竟 Steve Jobs 是以想法善變著稱的。

但最後他說,不。儘管這個決定一點也不嚴厲,但他也沒有對回應進行詳細解釋。不過我想他的理由是專注。那時候我專注於 iOS、iPhone 和 iPad。該死,我想那時候我們甚至連 Mac 或者 OS X 的電視廣告都沒有做。

我沒有被震動,但我能理解。而如果你能讓一位像 Steve Jobs 那樣的願景家騰出時間來認真思考你的想法的話——那就算是美好的一天了。

幾個月後,我感冒臥病在床,因為藥物原因而迷迷糊糊,根本沒有在意到那條新聞。我們大家並不是都沒有想到,但當 Scott 打電話給我說 Steve Jobs 逝世後我還是感到非常吃驚。

Steve Jobs 是在家中在家人陪伴下過世的,這似乎要好一點,因為這是一個好人離開的方式。

在我致電給自己的員工確保他們都還好之後,我告訴他們讓自己的團隊成員當天都不要上班了—如果他們認為這麼做最好的話。但大多數人都留下來了,因為他們不想獨自一個人。然後我躺了下來,一個人,很自私地意識到自己認識了這個人是有多麼的幸運,哪怕只有那麼一小段的時間。

延伸閱讀:

Steve Jobs 才是超級業務吧,連這種合約都能談下來

緬懷科技巨擘:Steve Jobs 造就矽谷歷史的六個關鍵性格

讓 Steve Jobs 成功、再成功的創業六大心法

(本文轉載自合作媒體《36 氪 1 2 3 4 》)

Source: techorange.com

隨機商業新聞

Gearbest 購物平台